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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2章重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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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2章 重來

“……新政的事不過是個面子,裏子還在選妃這裏,聽王爺方才的意思,怕是謝家有意讓武英侯的嫡女謝錦年進宮?”

魏明煦沈聲道:“我猜多半是這個意思。”

外頭的北風呼嘯,吹得窗欞吱吱作響,林芷萱瞧著跟著窗子一同微微起伏的床幔,沈思良久,道:“這個事還是要等底下的名冊制好了,我再好好的掂量一下。其實,咱們自己家的閨女,都是舍不得進皇宮那樣的地方的。若是謝家有意,讓武英侯的女兒進宮也未必不好。”

魏明煦不解其意。

林芷萱卻隔著床幔朦朧的紗影,瞧著外頭香案上裊裊升起的沈水香氣,緩緩道:“至少,女兒大婚,還是當了皇後,爹爹總不能不會來送嫁吧。”

魏明煦眸中閃過了一絲精光,武英侯一直是放在西北的一顆毒瘤,手握重軍,尾大不掉,若是能趁機將他調回京城,將西北大軍瓦解分散,其實也未必不是一樁不錯的買賣。

林芷萱認真想了想道:“其實,娘年紀大了也不怕,畢竟只要內務府和侍衛處,還有太醫院都在咱們手裏的話,幾個女人,也影響不了大局。”

魏明煦瞧著林芷萱眉頭略微蹙著,小腦筋轉的飛快,一個接一個的點子從柔軟好看的唇裏娓娓道來,心中卻是沒有了那方才的許多急躁:“不著急,這件事咱們先看看忠勇公府的舉動,再慢慢籌謀。他們先在朝廷上弄出這樣的動靜來,怕過不了幾天,忠勇公府的人就要來煩你了。”

林芷萱嘆了口氣,還要與他們周旋,林芷萱想著就覺著頭疼,便也學著魏明煦的語氣,調侃道:“殺了殺了,索性都殺了。”

魏明煦瞧著林芷萱打趣他,便只伸手撓著林芷萱的腰,惹得林芷萱連連求饒,與他笑成一團,魏明煦也道:“還是做昏君好,想殺誰就殺誰,瞧不順眼的,一應都殺了。”

林芷萱一邊推著他,一邊在他懷裏膩著,道:“那做仗劍而行的俠客也挺好的,昏君還要批折子,索性他們什麽都不用幹,只殺人就好了。”

魏明煦聞言忍俊不禁:“看不出來,我們阿芷還有做女俠的念頭。”

林芷萱翻了個身,趴在魏明煦懷裏,手肘撐著床,眸子裏閃著喜悅的光,一臉憧憬地說著:“以前覺著離經叛道,可是那回與王爺一同去了趟南苑圍場,倒是覺著那樣好極了。王爺,你什麽時候得了閑,教我騎馬吧。我們一塊兒去木蘭圍場騎馬去,再領著九姐兒。”

她姣好的容顏應著外頭搖曳的燭光,幾層薄薄的雪影紗將燭光襯得更加朦朧,魏明煦問林芷萱:“為什麽要去木蘭圍場,不想再去南苑圍場了嗎?”

林芷萱見問,認真地回答魏明煦:“我不喜歡樹林,若是能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只有草原就好了,一望無垠的草原,也不要河,也不要湖,只要可以跑馬的草原。”

“那可就不妙了。”魏明煦略微撐起身子,將林芷萱壓在身下,聲音略帶低沈地道,“我還是更喜歡南苑。”

說著便將林芷萱的反駁封在了口中。

林芷萱推著他,好半晌終於奪回了呼吸,別扭道:“十四,你不能總是這樣欺負人,你有問過我的意思嗎?”

魏明煦卻只緩緩與她溫存著道:“怎麽能每次都聽你的意思,上回在南苑就是聽了你的意思,之後便著了風寒,可見你的意思大概都不會是什麽好意思。”

林芷萱忽而想起了那日在南苑,皓月星空之下,那樣的放縱他與自己,剎那間羞紅了臉,只將頭埋在他的肩上,死死抱緊了他,卻又忍不住嘻嘻地笑著:“那我們什麽時候再去一趟南苑也挺好的,只是不要,帶那麽些人。”

她那樣撩人的話響在他耳邊,魏明煦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,用力地似是懲罰地撞擊著她:“你個壞丫頭!”

她抱著他不肯松手,卻笑得更歡。

果然如魏明煦所言,第二日,靖王府遞進了厚厚一沓子拜帖,可是先人一步,連帖子都沒有遞就登門拜訪的,卻不是謝家的人,而是淑慧公主。

秋菊跟林芷萱回稟,說仿佛還領著上回黃家的九姑娘。

林芷萱已然明白了淑慧的來意,便只讓請進來。只瞧著淑慧依舊一身家常打扮,依舊是平日裏她來自己家串門的模樣,畢竟與林芷萱太相熟了。

而她身後那女子卻是精妝細抹,穿了一身紫綃翠紋裙,外頭罩了件桃花雲霧煙羅衫,底下穿了條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,一雙金絲白紋繡錦雲的鞋子,配著一套萬福珊瑚的頭面,元寶髻的兩邊各簪了一支玫瑰晶並蒂海棠的步搖,款款而來,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
這是林芷萱第2回瞧見黃九姑娘,上回她的機靈還讓林芷萱有些印象,只是幾年不見,模樣長開了,出落得越發的水靈。林芷萱不著痕跡地端詳了她好半日,淑慧則在一旁一個勁地誇讚黃九姑娘。

上回給林嘉宏選妻的時候,淑慧領著她來,是為了給她兩個姐姐做個陪襯,所以也並未故意隱瞞她的伶俐,而今日來,卻越發的將黃九姑娘的伶俐誇讚得天上有地下無。

林芷萱上回對她印象不佳,是因為覺著她不適合林嘉宏,可是那些特點,卻極其適合給小皇帝做妃嬪。林芷萱對黃九姑娘一如既往的和顏悅色,只是上回是禮節,今日卻更真誠了些。

“我記得她很會制香。”林芷萱提了一句。

黃九姑娘原本見林芷萱不說話,也不太敢說話的樣子,畢竟林芷萱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,按照淑慧的輩分來算,是黃九姑娘的長輩,自然沒有她插嘴的道理。

如今見林芷萱誇讚,黃九姑娘也連忙賠笑道:“嬸嬸竟然還記得,不過是雕蟲小技,但是上回嬸嬸與兩位姐姐說的那兩種能驅邪疫的香,我當時留心聽了,這好些年的斟酌嘗試,幸然不辱使命,竟然被我給配出來了。”

說著,黃九姑娘給底下的丫鬟揮了揮手,只見她的小丫鬟翠翹捧著兩個精致的匣子過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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